第十四章竟然是青梅竹馬（4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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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恩拿出手機，翻出唯一的那張範小言的照片，看著她稻草般的頭發、暗沈的皮膚、厚重的黑眼圈，嫌棄地搖搖頭道：“歲月真是把殺豬刀，難怪我沒認出她來。”
**********
那時的蔡遠航繼續向下看去，瞥見範小言微微隆起的胸部，突然一陣心慌臉紅，趕緊移開視線。目光重新回到範小言的頭發，蔡遠航突然想到了什麽，跑到床邊，把手伸到床底下，拿出一個鐵盒子。打開盒子，裏面有兒時的玩具、模型、集郵冊、糖紙，他從最底下翻出一個變了形的禮物盒，打開，裏面是一個心形的發夾，正是九年前那個沒有送出去的畢業禮物。
蔡遠航輕手輕腳地回到範小言旁邊，拿著發夾在她頭上比劃。這時範小言皺了皺眉，醒了過來，蔡遠航一驚，趕緊把發夾收在手心裏，縮回手來。
“你幹什麽？”範小言迷迷糊糊地看著蔡遠航。
“再說這破玩意兒有什麽可心疼的呀，就算送我我都不要呢！”範小言當年的話突然在蔡遠航的腦海中響了起來。
蔡遠航用力握緊手中的發夾，說道：“沒什麽，剛想叫你起來吃東西。”
“是哦，我怎麽就睡過去了呢？”範小言揉著眼睛，看到旁邊的豆沙包，瞬間就清醒了，“哇！是豆沙包！”
範小言抓起一個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。蔡遠航看著她誇張的表情，不自覺地露出了微笑。那一天，蔡遠航第一次知道，什麽叫做喜歡。
蔡遠航的心事，範小言卻是全然不知，她認為，只要自己行得端做得正，流言蜚語只當笑話聽。但是她沒有想到，就在她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時候，有人把她和蔡遠航的事添油加醋，告到了教導處。在周一的升旗儀式上，教導主任在國旗下的講臺上，當著全校師生的面，通報批評兩人早戀。
“學習是學生的首要任務。我們見賢中學雖然不是重點中學，但卻是貓兒島上唯一的初中，肩負著3000多名初中生的未來。你們現在的每一步行差走錯，都很有可能會影響到你們以後的人生。所以，我絕對不允許見賢的學生有任何破壞校規校紀的行為，一經發現，全部從嚴處置。”教導主任慷慨激昂道。
範小言卻聽得直犯困，完全沒有意識到接下來自己就要大禍臨頭。
“最近有一件事，在學校裏炒得沸沸揚揚，我在這裏提出嚴肅批評，”教導主任提高嗓門道，“初三三班的範小言和蔡遠航，兩個人早戀……”
範小言一下子就被嚇醒了，蔡遠航也是一驚。
教導主任繼續說道：“而且明目張膽，毫不避諱，絲毫沒有廉恥之心，鬧得全校人盡皆知，影響非常惡劣。經學校討論，決定給予兩人處分，周五前各自上交五千字檢討，還有家長保證書。”
範小言看著臺上兇神惡煞的教導主任，瞠目結舌。蔡遠航低著頭，臉漲得通紅，雙手緊握成拳，呼吸急促。同學們開始竊竊私語。
“吵什麽吵！對於學校的處罰決定，你們有什麽意見嗎？”教導主任拍著桌子吼道。
範小言終於反應過來，深吸一口氣，舉起手來，說道：“我有意見！”
教導主任不屑地看了範小言一眼，道：“既然沒有意見，今天的集會到此結束！”
範小言一怒，直接走出隊伍，氣沖沖地直奔講臺。
“你……你要幹什麽？”教導主任往後躲了躲。
範小言一把搶過教導主任手裏的話筒，話筒發出一聲刺耳的“嗞——”，所有人都不禁皺眉捂耳。
範小言握住話筒，瞪著教導主任，大聲說道：“我說，我有意見！”
教導主任竟然被範小言的氣勢震懾到了，暗暗吞了口口水。
範小言一步跨上三個臺階，站到了教導主任邊上。班裏同學默默地為範小言捏了把汗。蔡遠航擡起頭來，看向範小言，目露震驚。
“您剛才說，不允許同學們有任何破壞校規校紀的行為，對吧？”範小言問道。
教導主任根本不想理她。
“那麽請問，在運動會上作弊，算不算破壞校紀校規？”範小言繼續追問。
“當然算。”教導主任不情願地回答。
“那好，上個月的運動會，5000米長跑，我親眼看到賈英俊同學故意絆倒蔡遠航同學，害他變成了最後一名。我當時就向裁判老師反映了，裁判老師卻裝作沒看見，裁判助理也裝作沒看見，全校師生上上下下全都裝作沒看見。”範小言慷慨激昂道。
教導主任正想開口反駁，卻被範小言搶先：“您想說我口說無憑，不足為證是吧？那好，我和蔡遠航早戀的事，您又有什麽證據呢？他是我從出生就認識的人，我們十五年零四個月的交情，就因為那麽一點捕風捉影，一點流言蜚語，就被強加罪名，說得那麽不堪。”
範小言越說越激動，底下的同學紛紛露出了羞愧之色。蔡遠航則是滿眼的不可思議。
範小言繼續說道：“我範小言今天站在這裏，告訴全校的老師同學，運動會上的陪跑，不是因為我喜歡蔡遠航，而是我看不得見賢對外標榜公平正義，背地裏卻做著徇私偏袒的事。當時換做任何一個人遭到那樣的不公平，我都會毫不猶豫地沖上去。”
底下一片寂靜，突然，人群中有個同學舉起手來，弱弱地說道：“報告主任，我……我也看到了，是賈英俊絆的蔡遠航。”
同學們受到鼓舞，接二連三地有人舉手。
“我也看到了！”
“我也是！”
“還有我！”
教導主任漸漸招架不住。範小言對此激動不已，蔡遠航卻已經聽不見任何聲音了，腦海中反反覆覆地回蕩著那句“不是因為我喜歡蔡遠航”。
那一天，蔡遠航當眾失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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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時的蔡遠航繼續向下看去，瞥見範小言微微隆起的胸部，突然一陣心慌臉紅，趕緊移開視線。目光重新回到範小言的頭發，蔡遠航突然想到了什麽，跑到床邊，把手伸到床底下，拿出一個鐵盒子。打開盒子，裏面有兒時的玩具、模型、集郵冊、糖紙，他從最底下翻出一個變了形的禮物盒，打開，裏面是一個心形的發夾，正是九年前那個沒有送出去的畢業禮物。
蔡遠航輕手輕腳地回到範小言旁邊，拿著發夾在她頭上比劃。這時範小言皺了皺眉，醒了過來，蔡遠航一驚，趕緊把發夾收在手心裏，縮回手來。
“你幹什麽？”範小言迷迷糊糊地看著蔡遠航。
“再說這破玩意兒有什麽可心疼的呀，就算送我我都不要呢！”範小言當年的話突然在蔡遠航的腦海中響了起來。
蔡遠航用力握緊手中的發夾，說道：“沒什麽，剛想叫你起來吃東西。”
“是哦，我怎麽就睡過去了呢？”範小言揉著眼睛，看到旁邊的豆沙包，瞬間就清醒了，“哇！是豆沙包！”
範小言抓起一個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。蔡遠航看著她誇張的表情，不自覺地露出了微笑。那一天，蔡遠航第一次知道，什麽叫做喜歡。
蔡遠航的心事，範小言卻是全然不知，她認為，只要自己行得端做得正，流言蜚語只當笑話聽。但是她沒有想到，就在她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時候，有人把她和蔡遠航的事添油加醋，告到了教導處。在周一的升旗儀式上，教導主任在國旗下的講臺上，當著全校師生的面，通報批評兩人早戀。
“學習是學生的首要任務。我們見賢中學雖然不是重點中學，但卻是貓兒島上唯一的初中，肩負著3000多名初中生的未來。你們現在的每一步行差走錯，都很有可能會影響到你們以後的人生。所以，我絕對不允許見賢的學生有任何破壞校規校紀的行為，一經發現，全部從嚴處置。”教導主任慷慨激昂道。
範小言卻聽得直犯困，完全沒有意識到接下來自己就要大禍臨頭。
“最近有一件事，在學校裏炒得沸沸揚揚，我在這裏提出嚴肅批評，”教導主任提高嗓門道，“初三三班的範小言和蔡遠航，兩個人早戀……”
範小言一下子就被嚇醒了，蔡遠航也是一驚。
教導主任繼續說道：“而且明目張膽，毫不避諱，絲毫沒有廉恥之心，鬧得全校人盡皆知，影響非常惡劣。經學校討論，決定給予兩人處分，周五前各自上交五千字檢討，還有家長保證書。”
範小言看著臺上兇神惡煞的教導主任，瞠目結舌。蔡遠航低著頭，臉漲得通紅，雙手緊握成拳，呼吸急促。同學們開始竊竊私語。
“吵什麽吵！對於學校的處罰決定，你們有什麽意見嗎？”教導主任拍著桌子吼道。
範小言終於反應過來，深吸一口氣，舉起手來，說道：“我有意見！”
教導主任不屑地看了範小言一眼，道：“既然沒有意見，今天的集會到此結束！”
範小言一怒，直接走出隊伍，氣沖沖地直奔講臺。
“你……你要幹什麽？”教導主任往後躲了躲。
範小言一把搶過教導主任手裏的話筒，話筒發出一聲刺耳的“嗞——”，所有人都不禁皺眉捂耳。
範小言握住話筒，瞪著教導主任，大聲說道：“我說，我有意見！”
教導主任竟然被範小言的氣勢震懾到了，暗暗吞了口口水。
範小言一步跨上三個臺階，站到了教導主任邊上。班裏同學默默地為範小言捏了把汗。蔡遠航擡起頭來，看向範小言，目露震驚。
“您剛才說，不允許同學們有任何破壞校規校紀的行為，對吧？”範小言問道。
教導主任根本不想理她。
“那麽請問，在運動會上作弊，算不算破壞校紀校規？”範小言繼續追問。
“當然算。”教導主任不情願地回答。
“那好，上個月的運動會，5000米長跑，我親眼看到賈英俊同學故意絆倒蔡遠航同學，害他變成了最後一名。我當時就向裁判老師反映了，裁判老師卻裝作沒看見，裁判助理也裝作沒看見，全校師生上上下下全都裝作沒看見。”範小言慷慨激昂道。
教導主任正想開口反駁，卻被範小言搶先：“您想說我口說無憑，不足為證是吧？那好，我和蔡遠航早戀的事，您又有什麽證據呢？他是我從出生就認識的人，我們十五年零四個月的交情，就因為那麽一點捕風捉影，一點流言蜚語，就被強加罪名，說得那麽不堪。”
範小言越說越激動，底下的同學紛紛露出了羞愧之色。蔡遠航則是滿眼的不可思議。
範小言繼續說道：“我範小言今天站在這裏，告訴全校的老師同學，運動會上的陪跑，不是因為我喜歡蔡遠航，而是我看不得見賢對外標榜公平正義，背地裏卻做著徇私偏袒的事。當時換做任何一個人遭到那樣的不公平，我都會毫不猶豫地沖上去。”
底下一片寂靜，突然，人群中有個同學舉起手來，弱弱地說道：“報告主任，我……我也看到了，是賈英俊絆的蔡遠航。”
同學們受到鼓舞，接二連三地有人舉手。
“我也看到了！”
“我也是！”
“還有我！”
教導主任漸漸招架不住。範小言對此激動不已，蔡遠航卻已經聽不見任何聲音了，腦海中反反覆覆地回蕩著那句“不是因為我喜歡蔡遠航”。
那一天，蔡遠航當眾失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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